數學考后，交雜著無法言說的五味雜陳，心灰意冷。可以清楚地告訴自己：兩道大題放空，兩道小題錯答。與高分不是擦肩而過，而是南轅北轍，出乎意料。

如大浪沖來，一路無阻，重重的蓋過我，防不勝防，淹沒、沉溺、墜落，我在絕境中掙扎、撲騰、求生，卻始終抵不過大浪無情。

數學成績幾乎穩定到可以預測；自信心給了我一個極端的暗示：別復習了，你怕什么！同樣，現實也給我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回音：太自信，太無知……響徹云霄，余音不絕。

清楚地記得，交卷鈴響后，我似乎在山崖上一不留心墜落山谷，與小心翼翼佇立頂峰的人有了不可磨滅的差距。淚珠劃過臉頰，冰冷如霜，卻也沒有借口讓我搪塞。

回到家，我開始了無限、無窮的思考。化身誤入深海的淡水魚；有如迷霧當中的航班機；似乎沙漠中饑荒的徒步者。一時間，無助沖昏了頭腦，我竟顯得那樣的渺小，那樣的無依無靠。如此，像被至親的人迎面插刀舨的絞痛。

幸好，校運會的及時舉辦讓我舒緩了許多“期望愈大，失望愈大”，但如此的落寞仍然如影相隨，左右相伴，晝夜不離。

運動會前一晚，朋友要我陪她上操場練習項目。她的水平可圈可點，總有不可思議的突破——若是我，一定不再多加練習，直接持槍上戰場。

“你大可不必擔心，足夠厲害了。”我有所催促，天色將晚，何況實力毋庸置疑，大概沒有練習的必要。

“技巧是成熟的，但不再反復的話，逐漸就不在掌握中了。”她笑道，“看，別的人也在練習。”

我還想勸些什么，卻猶豫不決。

眨眼間，她追隨著月光，揮手就跑。

我還在原地，記憶伴隨時間追溯到數學考前。我的內心似乎被一語道破——我的想法早就大錯特錯！我為自己冠上了放大數倍的自信，再加以“不必復習”的點綴，使其華麗麗的跌倒。就在剛才，我又險些將這樣的帽子強加于她。萬幸，她執意要練習——后知后覺的我，才恍然這是一個多么正確的決定！

同走回家的路上，她講述著自己對于跑步的經驗與不懈鍛煉、追求突破；而我，在幾乎沉默中領悟了太多太多。

一次跌倒的困窘，一名摯友的點醒，不禁讓我想起一篇文章寫道：每個人的能力都像一個空瓶，當你自認為裝滿了核桃時，不妨嘗試裝些紅豆。——正如此，我滿足于核桃，卻不曾想到紅豆。

期中考結束了，無論如何的失利都無法彌補；今后的路上，考驗注定無處不在。為時未晚，我明白了學無止境、人外有人、人無完人。自信是需要的，而追求高飛是不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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